琳‧翩翩起舞

2018/9/3

9月份開工的第一天，早上要例會。

原本不確定要上班的我，因為生理期持續悶痛疲累還在猶豫，最後決定還是上班了。

但慢吞吞的結果，就是9：15才出門，9:21才搭到車，9:29下車綠燈開始狂奔。

9:30 打卡上班，進會議室開始例會。

大口喘氣，腹部可能還有些悶痛，但開會狀態不打緊，可以正常對話。

肚子覺得很餓，可是沒買早餐，尋覓了公司茶水區的餅乾，拿了旺旺的兩隻上上籤開始嗑，

同事也留了一塊三明治給我吃，配著可能已經過期的義美奶茶＋紅茶，以及確定過期5天的義美全脂鮮乳。

這段期間也都沒事，很正常，跟平常一樣的日子。

但肚子真的還是很餓，特別餓，

中午12:30，想著吃個藥喝水後，就去熱個便當吧，

站在自己的位子前，喝著剩下一點點的水，眼睛目光剛好對到正要離開門口的同事南西，

我吞嚥了口水下去，卻感受到曾經有吞下東西但喉嚨強烈反應生理的異物不適感，

平常是稍作平復就沒事了，但今天卻突然喉嚨加心口的疼痛感加重，

重到我必須坐下來休息等待疼痛過去，

接下來的事，就直接跳到我感覺我似乎在昏睡，眼前一陣白光的狀態了。

從我開始有意識起，我覺得我好像在看某一段的跑馬燈，

那不是屬於我的人生跑馬燈，感覺更像是電影的底片捲片，

白色的底，帶著一段一段的場景黑底片，像是在一個鄉下，鄉村的地方，

有陽光，有田野，似乎也有麥子，但沒看到人。

原本我想我應該是在做夢，還以為自己正在午睡。

但有另一種感覺拉著我，因為我似乎感受到我不能呼吸了，

心想，現在是怎麼回事？我好像無法呼吸，兩手也不能移動。

就像你在做夢時，明顯知道自己在做夢，而且醒不過來，現實跟夢境有一段隔膜卻打不破的那種感覺。

當意識到自己在陌生的狀態時，我開始緊張，只能用力的去嘗試吸氣，

第一回、第二回，我吸不到氣，然後突然開始可以吸進空氣了，

我變得好喘，只能一直大口吸吐氣，一邊嘗試移動我的雙手，也聽到身邊有同事不停叫著我的名字。

這時的我，就好像在準備玩遊樂設施，坐上雲霄飛車，還沒有到最刺激的那段的感覺，

很害怕，是不是就要這樣了？是不是要掉下去了？我是不是就到這裡了？這是真的嗎？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終於，我可以正常呼氣，並移動我的左手去遮住我的雙眼，雖然我眼睛是閉著的，但我有感覺很亮，

慢慢睜開了眼睛，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，我的同事全部圍在我身邊，

有同事叫我名字，叫我要清醒著，另一名同事對我說，他已經叫救護車了，要帶我去急診室。

另一個同事跟我要家人的電話，趕緊通知去醫院會合。

但，我到底怎麼了？完全沒有印象，只能慢慢看著我身邊似乎好多人，

救護人員到的時候，對我說要量測血糖血壓，戳了我的大拇指，

要扶我起來，先看我能不能起身，

我只覺得完全沒力氣，頭部非常極度的暈眩，

就這樣被抬到救護車上，前往國泰醫院。

一路上聽著同事跟救護人員的敘述，聽起來很恐怖，尤其是在這個時節。

有位看到全程的同事說，

看到我坐在我的座位上，雙手看似發抖，接著好像要往陽台的方向，

然後轉過來就從椅子上直直的倒下地，頭有非常用力撞到地上。

另一名同事沒有看到，但有聽到很大的鼾聲，原本還以為是有人在睡覺，結果是我的聲音。

倒在地上之後，曾經待過消防役的同事一個箭步就衝過來我的位置，檢查我有沒有呼吸。

他們說，我有一度時間眼睛是張開的，手還舉起直直往前，但沒有抖動，

沒多久眼睛就閉起來，手往上僵直抽蓄的樣子，大概有10秒沒有呼吸，很像是瀕死呼吸的型態，

同事檢查我的脈搏，撐開我的嘴巴，之後才開始呼吸，漸漸恢復意識。

我被喚醒來之後，頭很痛，右手的手肘似乎也是因為倒地有摩擦外傷，

在急診室被抽血檢查、照X光、測血壓、血氧、腦部斷層掃描、心電圖，

醫生為我檢視各個狀況，說明這很像癲癇的狀態，還要持續追蹤會不會再出現，

如果是換氣過度也有可能，因為曾經發生過。

但腦部需要再另外腦波檢查，於是幫我安排了隔日的神經內科門診，

接著就在急診室病床觀察6個小時，冰敷頭部直到下午6點。

整個過程中，最讓我放不下心的，是我失去意識以及剛恢復意識那段期間的事，

我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昏過去了，腦中那些片段又是什麼？實在很在意。

但我又記性不好，有點責怪自己沒有把細節記得更清楚，如果能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就好了。

醫生說我也許用腦過度，因為這是腦部不正常放電的典型例子，

或是壓力大、熬夜（這不是現代人通病嗎...）

我的同事們都非常關心我，傳訊息問我狀況，隔幾個小時賴我看我在不在，

叫我好好休息，一個禮拜不要上班，

很感動，實在感到很窩心。

今天看了門診，醫生說，如果是在喉嚨部位感受到劇烈疼痛，

腦部也是有可能開啟防衛機制，導致人直接昏厥過去，像是重開機，

所以叫我吃吞東西時，避免太急或太緊張，

接下來還是需要持續觀察會不會復發，檢查還是要的，

安排了腦波及腦血管檢查，需要排單，等週四再去。

看報告還需要等五天，所以還有一陣子才能知道結果。

因為實在太驚嚇了，我覺得還是趁印象最鮮明的時候，

趕緊記錄下來，

接著要準備檢查腦部，希望一切沒事。